第1161章 人口的用处

“就是这样，所以从今天开始，紫月帝国境内的食物最好一样都别碰。”
  打着哈欠，伊寻羽看着穆天研究出来的最新结果说道。
  此时众人已经脱离了周围人视线，转移到了不易察觉的转角处。不然的话，周围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招架。
  至于那紫黑色的泥，还有水……里面还有让人繁殖力飙升的药性，因为药性特殊且害处不大，所以会被身体直接吸收，然后产生效果。除非事先警惕，否则只要喝下去就会收到影响。
  而这种药，对男对女都有效果。
  其实她和缪斯倒是没什么，这又不是子母河的水，喝了也就喝了。但为了防止除此之外的不明成分，还是小心些比较好。
  “这是为什么？”
  看着手中东西，穆天想了想将其收起后问道。
  “很明显，有人想要提高这里人的数量，而且只要数量。”
  伊寻羽看了眼穆天的动作，也没做出索要的举动。
  说白了，那东西她一点用没有。
  反倒是穆天，说不定以后会在这方面需要一点帮助……来着伊寻羽略带恶意的想法。
  不过回归正题，虽然伊寻羽没什么管闲事的想法，但她还是有些疑惑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  食物的配给来自紫月公国高层，是对贫民区的一种‘施舍’性给养。
  水来自附近的一口井，但从周围人的记忆中，似乎每次来分发食物，那些人都会往井里投放一些东西。
  也就是说，紫月帝国的高层，有人想要让贫民区的人口保持一种‘很多’的状态。
  在讨论中，众人也商量过‘饲养后食用’‘贩卖’的可能，但再又一次扫描周围人的记忆中发现，这里并没有出现过什么人口失踪的事情。
  所以，这是为什么？
  伊寻羽始终相信一件事，那就是每一件事的背后，如果它能够被推行下去，一定会因此而产生某种利益的效果。
  也就是说，会有人因此而获利。
  但让贫民区的人越来越多，紫月帝国的高层能因此而收获些什么？
  这个，她真想不出来。
  一脸懵逼、
  公国不愧是神奇的地方，发生的事连她都一点看不懂。
  但他们只是路过借路，所以这里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无关紧要……带着这种令人不甚满意的解释，众人开始继续向前赶路。
  步行、
  路上，房屋的排布越来越密集，但至少在整洁程度上有所改善，不再满是蝇虫乱飞，排~泄物流淌。虽然这样说，但从那地上散落的垃圾来看，这里的环境同样并不怎么理想。
  然后是街道的布局有所改善，砖石路有些陈旧，还有很多重物压下的裂痕，看起来应该是相当之年久失修，但总算还是一条路。
  稻草房渐渐的变成了木板房，砖石房，街道上也出现了叫卖的声音，还有很多穿戴一般的人在匆匆赶路……商店中贩卖着样式简单的食物，法棍式干面包，用一张粗糙的纸包装一下就算是卖出去。
  购买者，也习以为常的接过面包，然后一边啃着一边向远处走去。稍微富裕者，还会额外的购买一袋掺牛奶的白水，边吃边喝那么两口。
  这是一种…可以维持温饱，但生活却相对忙碌的环境，至少大体上是这样的。
  然而，一路上，伊寻羽却始终没有找到贫民区的界限。
  在房屋之间的夹缝，在窄小难以通人的街道之上，无人注意与察觉的阴影之中，全都铺着干草，在阴暗潮~湿的环境下渐渐腐烂。
  而人，也如同那些干草一般，躺在上面，在渐渐腐烂。
  这次的真的有中世纪欧洲的气氛了，这里是指黑死病尚未横行的中世纪……脏乱差，无一不在考验着人的忍耐上限。
  而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，却早已习以为常的样子。
  或者说，紫月公国，本就是一个巨大的贫民区？
  看着周围的环境，伊寻羽心中想道。
  一路上她已经读取了很多人的记忆，从中发现，这里的人将偶尔出现的冒险者视为‘高攀不上的大人物’，将紫月公国之外的地方视为‘陌生与危险’，将现在的生活视为‘常态’。以及，他们从不关心也没有地方去关心周围的新闻，更不知道以及普及了好几千年的天网到底是什么东西。
  这种封闭感，一时间让伊寻羽有一种突兀的闯入了‘穴居时代’原始人的生活。
  不，哪怕是森林中的原始人，也要比这里的人开明无数倍。
  “嗯…我突然有些明白了。为什么从前从未听过关于这些公国的消息。”
  穆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。
  “如果是艾德拉大陆整体是一个欣欣向荣的状态，那么这些公国就是艾德拉大陆的阴暗面，将高速发展后糟糕的一面全都展示了出来。但凡一个理智的媒体，都不会去考虑报导这方面的新闻。”
  以小见大，
  从紫月公国这里，完全可以预见几乎所有公国在艾德拉大陆范围内的处境，以及格局。
  以及，当公国彻底淡出了众人的视野后，都会发生些什么？
  如同罪恶都市一般，这里会滋生黑暗，会吸引黑暗，一些在暗处见不得光的业务会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展开，一些违反道德的行为，见不得光的交易……这些，全都可以在公国的环境下，以一个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和发现的情况下，堂而皇之的进行。
  至于这里的居民怎么想，他们……就像是伊寻羽之前心里想的一样，人这个定义，在他们的身上已经十分模糊。
  活成现在这个样子，思维也麻木得如同野兽，他们真的还能称之为人，过的日子真的还能称之为‘人生’吗？
  伊寻羽目光从角落处收回，看了眼面包店说道：“这里的食物同样含有药物的成分，水也是。”
  街道看起来并不拥挤，但事实上，如果用透视扫过每一间屋子，就能发现这里面的人比想象的要多很多。只不过，有相当之一部分，拥挤在一起，为那些‘温饱的人’腾出了更多的空间罢了。
  好吧，现在伊寻羽觉得温饱这个形容词也变得有些讽刺了。
  “等等，”
  似乎想到了什么，伊寻羽突然皱起了眉。
  人口，很多的人口，没有人失踪，还全能勉强维持生存……但一路上却没看到一个老人，甚至中年人都没几个。
  这也很正常，毕竟在这种环境下，人就算能活寿命也注定不可能长久。
  但是…
  “有什么发现吗？”看着伊寻羽的样子，缪斯奇怪问道。
  伊寻羽侧过头，认真的说道：“这里，没有尸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