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穿土著回来了[七零] 第33节
“……好意思骂我,哼。” “朱芝芝!你有完没完?”凌天奇横了表妹一眼,警告道。 朱芝芝也觉得委屈,明明是祁珍先骂她,她骂回去而已,凭什么凶她啊? 凌可可递给她一个同情的眼神:妹妹肯定没老婆亲啊,谁让你嘴巴不把门呢? 如果说朱芝芝是既恼怒又委屈,那张菊咏就是被臊的。 整个人面红耳赤,想拍桌跟祁珍对骂,又没那么底气,只能硬生生憋着。 毕竟凌家就两儿一女,在这个多生多养的年代已经算子女少的。 凌敦义特别看重一家和乐,也就没有提分家不分家的事,那日常开销呢,大房确实占了不少便宜。 不仅她神色难看,凌天和也被弟媳妇气到了。 祁珍那话明面骂张菊咏,但实际上不就是在指责他这个做老大的养不起妻儿,专门吸弟弟弟妹的血吗? “老二,你媳妇怎么回事?” 凌天奇不好意思地冲大哥笑笑,强行扶起祁珍:“珍珍,我陪你上楼休息一会儿。” 祁珍面上依然保持着发怒的表情,但眼底却是松了口气。 她知道今天这一出把家里人都得罪了一遍,但她没办法,系统一日不回来,她的情况就会越来越糟糕。 有种被反噬的感觉。 祁珍竭力抿着嘴唇,不让自己说出更难听的话,迅速点了点头。 次日,恢复正常的祁珍给家里所有人道了歉,又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。 这次赔礼道歉几乎花掉了今年从系统那儿得来的存货的三分之一,其中最贵的美体丸一人送了一瓶,祁珍自己都没有。 在好话加礼物的攻势下,凌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。 至少—— 表面上如此。 **** 朱芝芝收到美体丸后只瞟了一眼,便冷笑着随手扔在边柜上。 反正祁珍给的东西她从来不用,只是大姨在旁边,她不好当着面扔掉罢了。 从前那什么养生丸、美白丸一颗两颗的都被她扔窗外了,这次祁珍许是知道那天的话太犯众怒,大方得不可思议,足足给了一小瓶呢。 朱芝芝很快就把这东西啾恃洸忘了,但她没想到的是母亲不知内情,误以为这是她带回来孝顺她的生日礼物,竟收到自己房里吃了。 “芝芝,你过来帮我看看,你妈我是不是长胖了?” 朱芝芝放下收音机,踢踢踏踏着拖鞋走进父母卧室,眼皮子都懒得抬,敷衍道:“没胖,苗条着呢。” “你这个死孩子,说这话时好歹睁开眼装装样子啊。”朱妈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闺女胳膊上,她扯了扯衣服:“腰倒是没胖,还瘦了两寸,但胸变胖了啊,旧背心都没法穿了。” 朱芝芝捧场地看了看,正准备再敷衍一遍呢,没想到老妈还真没忽悠她。 “妈!你吃啥了,胸怎么长大这么多?” 朱芝芝看得瞠目结舌。 朱妈脸红了红,呵斥道:“你小声点,让人听见多难为情?” 朱芝芝是真傻了。 她们家在相貌这方面谈不上啥好基因。 父亲是瘦削长脸,但朱芝芝没遗传到半分。 而她妈妈和大姨都是富贵圆脸盘,身材呢也是稍微圆润的梨型,肥臀有,但莫得丰乳,哪怕不经常吃肉,腰上也容易积肉。 加之他们那个年代胸罩不常见,大家都用自己做的内心或者小衣,所以朱妈脸看着不老相,但皮肤的紧致度以及胸下垂的弧度都在表明她的年龄。 可这下呢? 谁能想到四十来岁的老妈突然就二次发育了? 下垂的胸再次变得鼓鼓囊囊的,像极了枯萎的青菜藤忽然吸饱水分,又支棱起来的样子。 “妈,你最近干啥了?咋还返老还童呢。” 朱妈也是一脸茫然,这几天她确实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,皮肤也比以前光滑,但她没想到这么夸张,只觉得是女儿的那个美体丸稍微起了点效果。 就跟百雀羚、雪花膏差不多。 本想抽空问芝芝到底在哪买的,但闺女这几天为了通过招工考试复习得前有未有的努力,朱妈就没打搅她。 想着女儿的孝心不能辜负,她还是日日在吃。 “……没做什么,就吃了你买的那个药啊。” 朱芝芝困惑:“什么药,我没买药啊?” “一个小瓷瓶,上面写着美体丸,不是你买的难道是你爸买的?你爸那个老古板会给我买东西?” 朱芝芝恍然,音量不由自主拔高:“美体丸?!!!你吃了那个??” “是啊,怎么了?”朱妈看着镜子里年轻了小十岁,身体变得更加凹凸有致的自己,满意得不得了:“芝芝,这丸子效果还挺好的,你再去买两瓶回来自己吃。” 哎,闺女就是完全遗传了她,长得一点不细致,看着就很糙。 “……” 朱芝芝彻底傻眼。 什么药啊见效这么快? 祁珍哪儿来的? 她的脑袋被密密麻麻的问号挤占得满满当当,丝毫生不出找祁珍抱大腿的念头,反倒有些毛骨悚然! 她原地打了个哆嗦,擦擦手臂上的鸡皮疙瘩,决定把药是祁珍给的这消息瞒住。 以前她还总说爸太古板,觉得跟姨父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就直接少来往,搞得妈也不敢频繁去凌家做客。 这会儿朱芝芝简直庆幸他们不怎么跟大姨家打交道了。 而后朱妈说了什么朱芝芝也没认真听,跟个游魂似的飘回自己屋了。 她觉得自己需要静静。 *** 邵兵的办事效率很快,到第二天下午,真一就拿到了祁珍的资料。 从她跟凌天奇初次见面到调查前一天,事无巨细,全都记录在册,足足有二十来张。 最后一页则是祁珍的关系网。 以祁珍为中心,第一层是祈家和凌家关系最近的那一拨,第二层往外扩,是通过娘家婆家结识的其他人,一层一层下去,能被留下姓名的就有百多号人。 乍一瞧,还挺让人惊叹,直呼好家伙! 这一圈人里,除了祈家和凌家日子越过越红火,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受到影响。 严重的脾气变得暴躁,家庭破碎,牢狱之灾;轻一点倒霉丢财,家里揭不开锅…… 一件两件无人在意,但几个变化最大的例子摆在那儿,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系统夺运一说。 真一慢慢翻看记录,将跟祈家相关的几件事重点记下,而邵兵周身的气压已经低到吓人了,就连沉默寡言的蔡叔路过办公室时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。 “你怎么看的?” 真一没抬头,手指慢慢翻着页:“什么怎么看?我有眼睛啊,当然用眼睛看的咯。” 谁问你这个? 邵兵额际血管突突地:“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们被夺走的运拿回来吗?” 真一抬眸,扫了他一眼。 “你在问我呀?” 邵兵脸色更沉了:“嗯。” 真一噗嗤一笑,正要揶揄他几句。 忽然发现他神色极为认真,真一后定定看着他,过了一会儿,她发现邵兵确实不是在开玩笑。 她才敛起笑,无奈正色道:“我是鬼,不是搞玄学的大师,我哪知道运势被夺要怎么收回来呢?你们特管局难道没有说,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处理吗?邵同志,你们不会只能辅助地府捉恶鬼吧,那如果大师们有了邪念,用道术害人……你先别生气,我没一杆子打翻一船人,我只是打个比方,如果有人用邪术偷别人的福气好运,难道只能放任,没有遏制的办法吗?” 这事有那么稀奇吗? 真一没当鬼前,不相信鬼神的存在,也不相信红顶寨的大巫有真本事。做了鬼后呢,她觉得有些坏心肠的人是真的可怕,比地府的鬼可怕多了。 祁珍一个普通人都能突破良心干这样的事,那,那些有本事,懂玄术的人未必就没干过! 难不成全国范围内那么多大师全都是德高望重、德比孔孟的圣人啊? 不是说笑话吗? 邵兵陷入沉思。 是他想岔了,都是偷盗之事,系统偷和人作法偷,本质上其实并无区别。 “那你——” “叮铃——”突然,办公室唯一的座机响起。 真一顺手接起电话:“喂,这里是东川火葬场,请留下你的地址和即将送来火化的人的姓名年龄。” 她语速非常快,显然接这样的电话不是第一次了。 真一抓起笔正要记对方说的信息,却听电话那端轻笑了一声,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:“没有要火化的人。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今晚是不是也在值班,祈真一,我回东川了,一会儿我能过来找你吗?” “哦,你想来就来呗。” 干嘛还特意问她?没诚意。 “那我——” 不等他说完,真一便道:“电话费贵死了,挂了。” 盛景玚刚张嘴,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。